胸膛不可抑止地快速起伏,濕了一整片的背部卻連接著冰冷發紫
的手腳;她,仍被棄置在急診大廳的一隅。
若要抱怨醫院沒做處理也不對。救護車在昨日下午3點抵達急診部時,
她因為受不住顛簸已嘔吐連連;待做完心電圖、X光及抽血後,
真的就像被遺忘的過往記憶,只能無助地瑟縮在一整排肩併著肩的病床上。
她彷彿鐘擺一般,不斷地重覆躺下坐起的動作,
因為怎麼也找不到可以讓自己舒服的姿勢。
『我很喘』是對這個殘酷世界抗議的唯一言語。
不久又被排擠到另一小間觀察室,在吃了一小顆藥及打點滴與接氧氣後,
並沒有絲毫緩解的現象。看著她急促地換氣,努力地呼吸,
我除了安慰和打氣外,什麼也不能做。
當她喘著氣吐出『不要幫我急救』的話語時,忍不住抱住她,
眼淚撲簌簌地成串掉落,她嘴裡還兀自說著最不放心我。
『你有好多包包沒幫我做,仍有許多布擺在櫃子裡啊!』
經由不斷向護士反應後,院方才有比較積極的作為。
在手太冰冷測不到心跳,且抽鼠蹊部的動脈血也不理想的情況下,
火速將寶媽改送急救重症區。
一到內急,醫師馬上表示要插管幫助寶媽呼吸,而且要做就要快。
和在大陸工作的大哥聯絡後,同意醫師進行插管。
當時該名醫師的態度是冷酷(冷靜?)、制式、不帶感情且語帶威脅。
如果他的態度能和善些,說明更清楚些,
家屬內心的感受肯定會有很大的不同。
像這種侵入性的治療,醫院是不希望家屬在一旁目睹,
所以也只能祈求醫師英明、醫術高明。
由於病人通常會有反射性的反抗插管,
所以再次看到寶媽時是安詳地睡著。
其神色比之前平和,手腳也慢慢有些溫度。
當她清醒後,一直比胸腔很痛;管子長達22公分 ,焉有不痛之理?
這真的是為人子女不得不為的選擇。
醫師表示使用呼吸器的病患一定要送加護病房,但是目前沒有床位,
不過會盡力至少排進急診的加護病房。
此時又到了運用「惡勢力」的時候!
大哥是一個非常重要人物的得力助手,所以在他沒能趕回來之前,
已請託有力人士親自過來關切;並利用此人的身份背景,
找到內外科重症加護室的床位,於昨晚11點多入住。
原本以為醫院的板凳會是我小憩的溫床,
但礙於加護病房一天兩次的探視規定,
我也只有回家一途。
凌晨時分走在尚稱明亮的街道,心是放下了,
但它卻缺了好大一角。
p.s. 由於無暇回應各位關心的格友,所以此篇文章關閉回應,敬請見諒!
除了感謝大家對寶媽的愛護外,仍有數篇未能及時回應,計有──
好媽、幸福果子、零點、羊咩及昀絳雪,在此先致上歉意。
上一篇: 急診室哪有春天(一)?